顾丽的母亲叫冰雪,冰雪就是脾气太丑,心满善良的。
年青时是省城的名花,中专毕业。早期,她在一家外资企业办的汽车配件厂任车间主任。
由于她个性强,和顾海性格格不入,加上顾海吃喝嫖赌啥都来,于是离婚了。
离婚后,她就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杜老板了。
后来,又跟杜老板到米国发展定居。
顾丽说“穿越”二字,冰雪感到不祥,她又没看过什么穿越之内的网络小说,当然不懂,时间都热血在打牌和应酬上了。
于是冰雪便问边上的小蔡是啥意思?
小蔡沉吟了一下,就把话说严重了,“夫人,穿越是某主人公想不开么,然后去跳河和上吊之类的么,主人公挺尸后呢,他她的魂魄就投胎穿越到伍佰年当小妾和太监啦。”
“啊?”冰雪吓得瞳孔快磨到她的金丝银镜片,“这还得了?现科学这么发达了?”
顾丽伏在桌上吃吃的偷笑。
冰雪还真怕了,自己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,万一,她想不开真穿越到伍佰年前去了,自个儿去地图上哪儿找她啊?
再说鱼塘水库就在边上,逼急了,她真会跳下去了,她理解女儿倔强的个性,吃软不吃硬。
三十六计只能用上计了,你丫头不吃硬的,我来软的,我要你服服贴贴地跟宋大帅结婚,给我生个宝贝外孙。
冰雪推了推眼镜,对小蔡温和地说:“小蔡啊,你开车去找一家修理电动工具店的师傅吧,用高价请他,他就会来么。”
“是,我就去请。”小蔡转身就走了。
冰雪坐在沙发上,她还是心悸的点开网络小说看,查找穿越小说之内的书,穿越到底是啥鬼?这么牛哔?
冰雪一看就入迷了,嘴上赞道:好看!穿越到明朝当个女皇帝不错么。
顾丽伏在办公桌上,心里焦急呀,小心肝像被热水烫了般的难受,她在想徐沐风呢,他还在医院吗?他在干嘛呢?会不会生气跑老家呢?
她越想越头痛,越想越怕。
冥冥之中,看到徐沐风在火车站等火车,冥冥之中;她看到徐沐风上了火车;冥冥之中,她听到《车站》那首闽南歌曲:
……
火车己经进车站~
我的心里有悲伤~
汽笛声己渐渐响~
心爱的人要分散~
……
顾丽全身打了个哆嗦,她坐在柔软的老板凳子上,如坐在刺猬身上,想了想,她就学着道士、嘴上掐法诀了:老娘你快去打牌、老娘你快去喝茶、老娘你快去购物、老娘……
顾丽的双手攥紧粉拳,双目死盯着冰雪的眉头穴部位:天灵灵、地灵灵……快显灵么!!
……
徐沐风失魂落魄地检验完火车票后,他就坐在侯车室的椅子等。
徐沐风裤子里的手机的短信响了十几条了,他也懒得看,不是他不看,他是不敢看。
他知道陈娇娇己在省城,他知道顾丽肯定会给他发短信,如果打开短信看,要么是陈娇娇的,要么是顾丽的,除此之处就是垃圾短信。
看了有用吗?自己马上离开这省城,不想再被她们烦,自己也不想去烦她们。
他知道自己一到大杆杆村庄,他也不会烦了,因为那里手机没信号,有手机等于没手机。
他靠在椅子上想:回家干什么呢?养猪?养鱼?养鸡鸭?然而想想又不太可能,因为大竹杆只有一条小山路,而且都是层层的古石阶路,搞养殖的成品货怎么大规模装下来?
要想致富,还真要先修路。
不过,大竹杆每家每户有养驴子,到镇上赶集时用驴子驮货;卖大米时也用驴子驮;红白喜事也用驴子上阵。
尤其驮稻谷米时,整个古石阶的路上都是驴子,这亮丽的风景线,若被城里人看到很新鲜,会不停地用手机拍照。
徐沐风的姐姐叫徐沐玉,比徐沐风大二岁。
虽然他们名义是姐弟,但徐沐玉和徐沐风根本没有血缘关系,徐沐玉在婴儿时是徐沐风的父亲,在镇的菜市场边上捡来的。
徐沐玉长大后,人也长得很漂亮,身材也好。前二年嫁了镇上做生意的小何,哪儿知道,结婚才二个月多,小何酒驾摩托去天国――死了。
不得己,徐沐玉又回到大竹杆来了。
徐沐玉是个赤脚医生,姐姐唯一擅长的是做接生婆,当然帮人看病也有些本事。
大杆杆村庄,家家户户的大肚子的孕妇,在生小孩时都找她做接生。还有附近的几个大村庄的孕妇,也找他姐姐接生,有时候忙都忙不过来。
报酬也不低,接生一个二佰元左右,碰到生双胞胎的,人家一高兴,会翻倍拿红包给她。
记得,徐沐风在读大学放假期时,姐姐还怂恿自己跟她学这一门手艺,徐沐风拼命摇头,一个大男生做这?被人笑死了。
徐沐玉说:“那些大医院都有男接生婆么,他们的颜面风光的很!你的颜面很金贵么?”
徐沐风接不上话。
想到这里,徐沐风苦笑一下,自己以后去做接生婆吧,反正自己不想再娶老婆了,爱情的心,伤到一定的时候,这颗心就长眠了。
看来今晚要和姐姐好好聊一宿。
徐沐风从小就跟姐姐同睡一个床上,迄今为止,还同睡一张床上。
记得,两人小时候还经常闹闹过家家之类的玩笑,长大了都老实了。
还有一次,徐沐风在发育期间,居然乘徐沐玉在睡着时,想好奇的探索什么不轨行为。
徐沐玉惊醒后,一脚把徐沐风踹到床下,从此徐沐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。
徐沐风买的这张卧铺火车票,始出发二点半,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到M市,然后坐一个小时的客车到镇上,再爬二个小时的山路才到大竹杆。
徐沐风看了看表,离上火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多,他惆怅地闭上了眼晴,靠在候车室的长椅子。
此时,坐在徐沐风对面的椅子上,有位穿着一套玫瑰色运动服的漂亮少女,她边吃泡面边注视着徐沐风,心里腹议的道:这帅哥长得很像张国荣啊,孪生兄弟么?
话说顾丽的事。
上午大约十一点时,宋大帅开着一辆720大宝马车来了,准备接冰雪和顾丽去农庄吃土鸡土鹅肉。
一见面,宋大帅笑盈盈地盛请顾丽去,顾丽立即装昏,说:“今天我感冒发热,吃了土鸡更容易上火,会流鼻血长痣疮,我怕怕怕怕怕!!”
宋大帅无奈,只好请冰雪去了。
见母亲走了,顾丽立即眉开眼笑,煎敖的心苦尽甘来,她立即想去医院找徐沐风,便飞一般的跑下了楼,同时她带上了小蔡去,好做掩护,万一母亲查岗,理由一万个对付。
顾丽把路虎车开得轰隆隆的响,风驰电掣般,闯了两次红灯,吓得小蔡尖叫,“慢点,慢点,顾总。”
到了医院后,才知道徐沐风昨晚出去了,今天还没回来。
医生对顾丽说,他腿上缝了伤口的针线还没拆呢,叫他赶快回医院,怕伤口感染!
顾丽又心疼又气,想打个电话给徐沐风,才想起手机被母亲丟在水里。
她想用小蔡的手机打徐沐风的电话,可是又记不起徐沐风的电话号码是多少。
无奈之下,她立即到买了一部手机,补了卡,又打出通话的纪录单子,才查出徐沐风电话,这样七混八混的,己经快下午两点了。
顾丽马上拔了徐沐风的电话,起初徐沐风没听到,顾丽火了,又拔了一次才通。
“你跑哪里去了?”顾丽又气又怒问道。
徐沐风知道是顾丽的电话,惆怅的心稍好了些,便说:“我在火车站,准备回老家,对不……”
顾丽咆哮的打断徐沐风的话:“在什么火车站?几点的车?动车还是火车?”
“火车南站,二点半的车,744列车。”徐沐风的声音明显的难受了起来。
“你给我把票退了!我过来找你!你腿上缝了十二针知道吗?”顾丽的眼泪水一下流了下来,挂完电话后,她又对小蔡说,“我们去火车南站。”
顾丽疯了般开车,吓得小蔡的心如拉上了弓弦的紧绷。
幸好去火车站南站不远,但路上坎坎停停花了很多时间。
到了南站后,这路虎车太大了,没地方停,顾丽不管那么多了,违章停在路边,不就是违章拍照发款吗?
顾丽疯了般跑向火车站,把苗条的小蔡累得上气接不下气。
到了站后,小蔡马上到买了两张临时站台票,两人又冲进了候车室里。
顾丽朝拥挤的人群叫道:“麻烦大家让让,麻烦大家让让,……”
顾丽那情景就像赶去投胎。
此时744的火车票己检票完毕,顾丽还是慢了半拍,但她仍然在冲刺,想逮住徐沐风。
大家都上火车了,徐沐风惆怅地站在火车边等,他想见见顾丽最后一面。
“帅哥,你上不上列车?列车马上开了!”女乘务员对徐沐风催促道。
徐沐风苦涩地笑了笑,终于一腐一扣地登上了列车,随后女乘务员立即锁死了车门。
火车汽笛声长鸣的拉响了,缓缓朝西北方向驶去。
待顾丽追到站台时,火车己驶出一段长长的距离了。
顾丽望着远去的火车的尾部,她的泪水一下模糊了她的双眼,心痛的一口热气涌了上来,眼前出现了天旋地转的景象,便栽倒了下去,小蔡立即尖叫的抱住了顾丽……